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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寨 ▏擦肩而过,我们在南糯山的时间里

从二厂小组下来,是一个缓缓的小山坡,坡脚下就是水泥路,在古六大茶山经历了崎岖山路与坑坑洼洼的颠簸后,现在但凡遇到水泥路,都会心生一份满足感,无比欢喜。




在路边等张敏的车时,映入眼帘的是姑娘寨赶达小组的提示牌。只是,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赶达小组,与姑娘寨更是有点距离了,这个南糯山最古老的寨子,估计得以后找机会再来了。记得中午在香庆家吃饭时,发了一条微信到朋友圈,定位的时候,显示周围有石头寨、丫口新寨、丫口老寨等。一天的行程,注定无法走完散落在南糯山的这30多个寨子,可也没有必要心生遗憾;因为,没有完美的世界,也没有完美的旅程,南糯山再如何让人喜欢、古茶树资源再如何壮观,不也是还有某著名作家那无法直视的碉堡式建筑吗?

好在,今天我们遇到了对的人,如张敏,如香庆、卓伍,他们熟悉南糯山的一面,或者另一面。这让我想起卓伍所说的,茶树树龄越大,茶树上的青苔等寄生植物就越多、茶叶叶片越小,且发芽时间要比树龄小的茶树要晚,因为吸收的营养更少,也更慢。在同样的空间,能够长成一棵古树茶,已然幸运、努力。



因为,它们需要在同样的时间里,与周边的植物展开竞争,包括虎视眈眈的小树茶,这是生与死的较量,比拼的,不止是吸收自然界的营养过程,或许还有如同人类一般的毅力。这是万物的本能,尤其是在鲜活的动物与植物之间,茶树也和人一样,天生都有一种生存焦虑感,面对竞争,谁都不能轻松,区别仅仅是我们能说出来,茶树不会,可它也会通过“叶稀”表现出来,同时以这个角度证明自己的“古稀之年”。



所以,古树茶必须付出更多,以此在与周边植物的竞争中胜出,并继续活下去,在一年又一年的春季中发出品质卓越的茶芽,让人难以抗拒它的容颜与滋味。在这个过程中,一寨一山的茶王树毕竟极其稀少,会被人们保护得较好,但绝大多数古树茶并没有这个待遇。卓伍介绍一种治理古树茶蛀虫的方法,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树龄偏大的古树茶往往会空心,引来蛀虫安家,虫子就喜欢吃空心的古茶树;当地人会把烟叶撒到被蛀虫占据的空心处,能有效杀死蛀虫。那种烟叶是当地的老草烟,切成烟丝,老人喜欢用烟斗吸烟;经过烟斗吸过的烟灰涂抹在人体的伤口处(轻微的外伤),能起到消毒的作用,用途很广,包括动物受伤的较小的伤口都可以涂抹。当然,类似的茶树杀虫注定不可能大范围推广,哪里找那么多老人来抽草烟?




在前往半坡老寨新茶王树的路上,听到划破森林静谧的马达声,那是茶农在给古树茶除草,可这也并不是所有的古树茶都能享受的管理,对于那些过于偏远、过于陡峭的茶园,也只能放逐,任其自然生长。


在曾经茶叶不值钱的年代,古树茶不也是自然生长吗?谁会去花过多的精力管理?现在,古树茶值钱了,人们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经营,但自然状态下的主角终究是茶树本身,一些东西,人类也无能无力,终有一天,古树茶与周边植物的竞争优势会越来越弱,光照、养分等等维系生命的要素越来越少,直至为零,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它们输掉了竞争!




没有一种生命能够无限地生长下去,顺其自然,尊重古树茶的生命极限与生长规律,也不失为一种友善而成熟的相处之道,或许这样还能更长久地相处,避免了急功近利,一棵茶树只是一棵茶树,一片茶叶也只是一片茶叶,我们观其形、色,品其汤、味,也符合它的使命,符合我们自己的需求。


人的寿命不也是有极限的吗?且比古树茶充满更多的意外,生老病死,谁也逃不离这个法则。长久如南糯山的茶王树,不管是1994年就死去的老茶王树,还是后来在半坡老寨登上王座的新茶王树,都以800年的悠久在岁月风雨中见证世事的风吹雨打去,人间的悲欢离合也好,王朝的更新迭代也罢,茶王树长成了自己,也长成了后人的信仰。




信仰是南糯山无可替代的灵魂,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与大自然、与南糯山相处的默契,彼此善待,没有刻意的掩饰,一切自然而然,相融在日常生活的炊烟里,相融在流淌的血液里。对茶王树的敬畏是信仰,对寨子周边的森林的爱护是信仰;而这里,人与茶的合一、人对茶的依赖,刻下了南糯山人自己的印记,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大悲大喜,平和得如同那些寄生植物附身的古树茶,包容一切——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终结者。


人在草木之间,开创、前行,也回归、安身,这让我想起了香庆,她说自己很少在南糯山,只有收茶、做茶的时节才会出现在南糯山;而更多的时候,她在勐海县城,那也是在面对茶,以及为茶而来的客商。我又想起了她的北京牌越野车,有些许的不羁,不知道南糯山的茶叶会不会让他们走得更远,又或者是他们让南糯山的茶叶走得更远,但不管何种,都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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