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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寻茶记:曼木寨,家里的茶话会

1022日,我们要去的第一站是曼木,从基地出发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比头天去先锋村晚了半小时,但行程安排还是比较紧。去曼木的途中经过吉良,这也是一个知名度较高的小产区,也属于苦茶产区,虽然同属布朗族村寨,但跟老曼峨不是一个支系;以及又一个“曼迈”村(西双版纳同名曼迈的村寨太多了),但这个“曼迈”显然很出名,村子的路边立着一块金色装饰的碑,书写着“云南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稳定示范区:曼迈民族示范村”。

张兄提前联系了一位叫黄现安的曼捌村茶农,对方熟悉这一带的村寨情况与茶叶行情,曼木也实在有点偏远,加之岔路太多、路况危险,所以找向导带路显得非常有必要。黄现安开着自己的皮卡车在公路边的一个分岔路口等我们,最后和我们坐一辆车前往曼木。


10:50,到了曼木,黄现安带我们直奔主人家——岩罗南,他家门口不远处,是一块极为难得的空地,并且很平坦。车停在那里,我却没有急着进去主人的家里,而是被天空中的云朵迷住、不想挪动脚步了。一朵朵的云彩,就在村子上方、在各家各户的房顶上慢悠悠地飘着,与各家各户房顶上插着的国旗相互辉映。云朵与我平行,就在不远处,我的贪心起,真想伸手摘一朵捧在手里,当然,村子口的茶树芽叶是能摘到的,于秋茶季节、长途跋涉而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地人不会抄家伙对付我,但天空中让心柔软的云朵是摘不到的,只能看着它慢悠悠地飘走。



岩罗南家的房子很欧式,是三层的小洋楼,在曼木村算是非常醒目的了;但又融合了一些中国元素,比如不锈钢大门的左右两侧都挂着毛主席的头像,第二层的阳台两边,分别立着浮雕的石柱,石柱上又是金龙飞腾,霸气十足。


岩罗南1987年出生,也是典型的“80后”,他热情招待我们,最让我意外的是,不止他一人,还有他的亲戚以及村里的几个熟人,总的来了六七个人,都是从事茶叶种植的。同事洪漠如开玩笑,说:“你们这是开村委会嘛!”其实人多一些更好,对我们的采访更有利,这个人说的不对之处,另外的人能纠正;那个人说漏了、实在想不起来了,另外的人能补充。


曼木也是布朗族村寨,现在有60多户人家,是从曼撒(景洪市)搬迁过来的,已经有好几代人了,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古茶树是谁种的,当初他们的祖辈来到时就有了。1993年,曼木的茶农是把茶叶抬到红旗村(即大红旗村,从曼木到曼新竜的路上会经过,与大勐龙地区的小红旗村相区别)去卖,当时的价格很便宜,两三块钱一公斤。以前客商收曼木的茶是按级别来,分为三个等级,一级是标准的一芽二叶;二级次之;三级是采摘得比较老的。岩罗南还记得2007年的行情,当时古树茶是400元(一公斤干毛茶,下同),之后下跌,准确地说,是暴跌,跌到1030元的地步,但这还不算最惨的,最惨、也是最让他们揪心的是,直接没有人来收购。过了那一年触目惊心的境地,之后价格才慢慢涨起来,2018年的古树春茶能卖到1000元,大树茶(树龄比古树茶小一点)能卖到600元,乔木茶(小树茶)能卖到200元。


帮我们带路的向导黄现安是曼捌的茶农,他是汉族,老家是普洱市镇沅县的,开始是在镇沅县割胶,后来离开家乡到勐海打工,到山上采松油(松脂油);1992年来过这一带,工作是修路,刚好就是我们经过的这段山路;1993年就到曼捌村成了上门女婿;2001年,直接搬到曼捌村居住、生活;现在就专门做茶,自己家也有茶园。他说20世纪90年代的茶叶价格就是几毛钱一公斤(干毛茶),2000年涨到六七块钱,并补充说,当时没有技术,揉茶就是用脚踩;今年的春茶能为他带来6万元的收入,他认为雨水茶不怎么发芽,一年的收入还得靠春茶。让他自豪的是,他已经学会了布朗话。


岩罗南说曼木的上门女婿也多,参与我们交流的一位大哥就是曼木的上门女婿。他叫文远益,汉族,老家是普洱市墨江的,来这个寨子已经是第四年,以前在打洛种橡胶树,那个时候就已经结婚了,媳妇是曼木的;这几年茶叶行情比较好,加上媳妇家这边有茶园、有土地,就直接回来曼木做茶了。文远益说:“做茶、种橡胶树都一样辛苦,但收入现在是做茶划算,橡胶的价格跌了,不去割胶了,如果割胶的话,可能连工钱都赚不回来。”可能是来曼木的时间还不长,文远益的布朗话只学会了一半,他说还不如孩子学的快,孩子一两个月就能学会布朗话。


岩罗南还说了一件让整个村寨的人都比较郁闷的事,2009年,有外地人进来这一带骗样品,每户人家要一小包,挨家挨户都去要,当时布朗山的很多寨子都被骗;因为当时的茶叶价格高(300元左右),并且是春茶,总的加起来,被骗的茶叶也不算少。


说明:有所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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