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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苏州六记①」

昆明,长水机场;目标,上海。换票,安检,登机,起飞。坐我旁边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双眉外飞,仿佛张开的机翼;一个下唇奇薄,如同涮火锅的肥牛。环视四周,机舱内,人们在玩手机;机舱外,云叠千堆雪。不大一会儿,浮泛的睡意寄居在梦里,闪闪发光,仿佛白日里喝到好茶的滋味。其实,上海只是中转站,苏州才是目的地。在一个有着25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我们的到来,会碰撞出怎样的激情故事?

三小时后,虹桥机场,聂总和熊老师已经等在出站口,成熟男人的笑容抖落一片阳光。老友相见,相谈甚欢的唯一后果:驾车的聂总错过了进苏州的路口,只好绕了一圈路再回来。终于走对了入口,那个时候,阳光照在路边的一丛野花上,光洁的花面没有一丝阴影。

 

行车途中,与熊老师聊及海派绘画的近况,又及岭南画派之事。副驾上,周帅早已与聂总蜜里调油,一人前话的尾巴还在颤动,一人的接话已咬了上来,就像男女间情话那般急切。由于这种状态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旁人把话削成竹片也插不进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苏州的白墙黑瓦出现在车窗的视野里,有一种梦中行进的速度感。不是苏州不够现代(也有高楼大厦),而是这个城市更多的是以想象中的画面进入我的记忆的。

我八年前初到苏州时,也许不会想到,寒山寺的钟声已经是一个遥远的梦魇。聂总说,那一年,你去错了地方,虎丘就在不远处。后来我才明白,虎丘、沧浪亭、拙政园、留园、退思园等古迹,编织成了一代代苏州人的集体退思,由退思而走向精致、精细的文化内核。我想,这可以作为苏州文脉的一个切入口。我也想起了范蠡,这个来自河南的外乡人,每一步都是对的。他完成了盖世功业,也懂得功成身退,投身商业,同样游刃有余,他还收获了最美的爱情。泛舟太湖的传说也许是苏州历史烟云中最魅惑人心的经典形象。

八年后,再到苏州,我又能收获些什么呢?

 

很快办理了酒店入住手续。其实就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观前金店就在眼前:入得店去,金玉满堂,上得楼来,龙宝斋雅集有序。在这里,早已经高朋在座。传说中的表叔,谈起了梅花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历史。那是一个真正的土豪时代:时间让表有了记忆,记忆让表有了回忆。表叔戴了三十多年的梅花表,现在看来,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愉快的聊天总是很快印证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比喻。天很快黑了下来。我们被聂总带进了这个城市的交通网络,行进在去吃饭的路上,有点堵车。或许是聂总愉快的心情还在云端里,所以在寻找“大石头”的过程中,又一次错过了正确的路口。没想到,一路都是大石头;说是去旺山村,也是一路“旺山”。

周帅在车上总结了一句,“远看大石头,近看石头大,所以大石头”,一车人不禁大笑;一辆载满人的车不时调头找路的情景,颇有些“鬼子”进村的黑色幽默。在旺山村“缘圆居”坐定后,说起旺山农家乐的环境布局和经营模式时,自然聊到杭州的龙井村。后来,经营红酒的刘总一语道破:旺山村学的就是龙井村。

 

店家上来了好菜,盐煮小虾,方形肉,莼菜,还有鱼和鸡,一桌子满满当当。刘总带来了好酒。电影《大上海》里,成大器说自己有三胆:酒胆,拿起酒杯干到底;色胆,见到美人爱到底;还有一颗忠肝义胆。今晚,美人,美酒齐备。周帅说,茶与酒,两生花,入道方式不同而已,又言及茶之体验描写颇有借鉴红酒体系之处。刘总还带来了在上海工作的小红姑娘,是聂总的再传弟子,系当年“茗雨江南”的老班底,更是周帅的骨灰级粉丝,也很迷陈杰老师论道茶膏的文章和书籍。当晚,经营茶馆的刘总亦到场。同行有茶艺师一枚,娴静温婉,脸有一弯静静的秋月。

同座者,崔总,聂总,周帅,沈帅,熊老师,高晗妹子,卖红酒的刘总和小红姑娘,开茶馆的刘总和茶艺师姐姐。小弟咬一口水煮小虾,默默地回放那些不再重复的交流细节,感叹这些人聚在一起的不容易:作者与读者的互动,茶与酒的天然融合,男人和女人的自如沟通,跨界交流带来的思维碰撞,一起开启了这次苏州之行的愉快前奏。930日,茶周刊的周滨老师,神秘的兔兔到达苏州,还有做碧罗春的吴总,又再次聚于此地。饭后去喝茶:在唐朝,陆羽抖一抖衣袖,就席卷了茶界的大半个天幕。在苏州,从今天开始,周帅又圆了多少女粉比的茶叶梦?

文图|李明,茶业复兴编辑,微信号Lust2013。本文为旧稿,周末版重新编辑发布。有些人名和地名可能略有出入,不复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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