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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城市:昆明正在死去吗?

每个人进入昆明的认知和感情都不同。明代杨升庵有绝妙好辞,道是“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就在前几天,有人发了篇文章,说这座城市正在死去,弃昆明绝尘而去,不再回头。卡尔维诺认为:每到一个新城市,旅行者就会发现一段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

 

对这座城市来说,我的视野在“翠湖”。我去的那天,天气不好,湖中荷花已经凋谢,没有采莲舟,没有梁元帝,没有“妖童媛女”。常听离子兄叨叨,吴三桂修过一条栈道,从翠湖旁的五华山通到莲花池,方便他找陈圆圆花前月下。

后来,落幕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时人有评语: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妻子岂因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但是,看着眼前这一池冷水,倒让我想起另一首诗: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绿珠和圆圆的故事何其相似。

 

对于翠湖,诗人于坚有妙论:于本地居民,翠湖是一个教堂那样的地方,里面供奉的不是上帝,而是原生态,原生态是什么,就是天地之大德曰生,就是那种载我以生,载我以死的大块。李白“大块假我以文章的”大块。这个教堂教你道法自然,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天然、安然、怡然、悠然、淡然、浑然、阒然、释然、飘然、幡然……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城里住着爱的人。但是,在我们这个手机端互相安慰,又彼此疏离的时代,城市的传统意义注定自相冲突,造城运动带来的种种解读,既有现实的焦灼,又有破碎的焦虑,普通人并不能改变这种宏大的架构(其实,改变了又如何,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一样面目全非),幸好我们还有茶:在一个叫翠湖的地方,有一家叫南宛的茶馆。

 

南宛茶馆在翠湖南路,观鸥亭楼上,走过台阶,进入茶室,仿佛将这个世界阻隔开来,里面自有属于喝茶人的种种话语和语码。南宛茶室的装修元素是木、竹、画、兰花、石斛、刺绣等等,简约小巧,呈现出来却别有洞天。

 

待我坐定,主人已经泡好茶了,先喝的是古树红茶。茶入口,话题就打开了。主人说这茶出自版纳茶区,“上千亩茶园常年笼罩于云雾中。土壤有机质丰富,无污染史,无开垦史,周围树木繁茂,充分发挥着原始森林对茶园的自然调控能力,是乔木大叶种茶树生长最优质的生态环境”。

 

这茶干净,喝着舒服,聊天也融洽,于是又喝了生茶。包装上的民族刺绣养眼,细细审视之下,产品的“二维码”打开了另一个语码世界:每个产品上均有中国农业部中绿华夏认证中心的“二维码有机身份证”,扫描二维码,即可进入“农业部有机产品监管平台”,刮开有机码图涂层,输入有机身份码,即可查看产品所有信息。

 

南宛是云南茶山里的一条河,南宛也是一个企业的名字,它是联结自然山野和人类社会的桥梁之一。人类自信满满的认识、改造自然,今天表现在茶叶上,却渴求“有机”底线,因为人类诉求有机,才会存在有机认证。南宛回归的正是茶的基本面——让人喝一杯干净茶。这也是我们的生活常态。

 

唯独生活,可以让我们回归一种逝去的记忆,走向未来想去的场景。而关于茶生活的描述,无论是宏大叙事,还是私人记忆,都属于这个生活的时代。退居南宛茶馆背后的符号或实体,茶叶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而创造和延展故事的必然是城市,从茶山到茶杯,茶在其中,人在其中,城市在其中,消费是推动力

城市是随着人类的视线一起醒来的,看得见的城市满目沮丧,看不见的城市,且等我们坐下来,喝一杯茶,细细梳理:城市的名字,城市的记忆,城市的欲望,城市的眼睛,命运在展现着一幅幅画卷。

文图|李明,茶业复兴编辑,微信号:Lust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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