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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登茶山的历史语境和现实探索「茶山实录」

  

编者按:眼瞅着,2015年春茶即将开采,各路人马将向云南的茶山大规模聚集,这篇文章是去年《茶业复兴》的记者在革登茶山的实地采访与经历,值此时节,特别发布,以飨诸位读者朋友。

2014313日七点四十分,“龍成茶行”的英妹子端来四份早点。它们蜷曲着身子,沾染了一身红红绿绿的配料。红的是辣椒,温度是屋顶上的太阳;绿的是香菜,齿状轮廓是店前绿叶的模样。碗里躺了几个四四方方的肉块,表明这是一碗焖肉面条:确实好吃,我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

刘姐(刘婷)的朋友开来了越野车,停在木条架起的过道旁。车身后面,是一家客栈,道是:家有空房,欢迎上床。偏是开车的帅哥一脸正气,招呼着我们收拾登车。按照“竹林七贤”中人以天地为席的豪迈,我们要上的床,在革登,那儿有很多茶树。

史载有“古六大茶山”,属于一个时代记忆的架构支点,其历史风韵依旧出入今人的伶牙俐齿间,仿佛那是一块块镶彻的美玉,不点缀在唇间,不足以谈茶论道。“革登”列席已久,真实的面目反而有些模糊。

车出景洪,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速度证明了它的便捷性。朝阳只在最恰当的时候冒出头来,在树梢间,在山峦里,在拐弯处,如同女人们眉间的朱砂痣,怎么妩媚怎么来。在曲折的山路上看来,亦如变焦镜头里的春色,在真实和虚幻间摇摆。

 

过曼林村,被沿途的橡胶林牢牢抓住了视线,神驰想象间,小黑河的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天生的性感被山势拖曳得曲折多姿。一个打盹的时间,我们跑过了进安乐的路口。折返回来时,那个醒目的路牌上写着:安乐路,16.5 公里。

从这里入山,人的感觉是螺纹状的,路是那森林里盘旋的大蛇,不见首尾。山野间白花盛开,白锦有纹香气透,花心里尽是紫色浸染在纸上的感觉,浓淡和形状难描难画,间或有攀枝花出来抢镜,花势竟如列队操练的士兵,花色赤红如血,如跳动的火焰,如升腾的欲望,攀枝花也叫英雄树。

 

一路灰尘,一路闷热,路旁的树枝分割着天空的包裹,倚仗山崖的险峻,将曼赛村的全景从我们的眼帘中一闪而过,如之二三。好些有了年份的杂木树老实不客气地从车窗里钻来,有一种逼仄的立体感:莾枝茶山的出现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历史只在它的想象里,而人们更愿意记住那些膨胀的伟大。入眼的莾枝只剩下一些低矮细弱的茶树,满身灰尘,偶有离路远些的茶树开了新芽,倒也新蕊透亮。

或许,红如血也许是一种历史情绪。说话间,与我们相向而行的“牛滚塘”就在眼前。那棵参天榕树下,是当年的刑场:清治下的刽子手们动作熟练,人头落地,曾经恫吓了多少人的行为谋算。烈日当空,那大树伸展着躯干,自由呼吸着空气,树干下,另一条路趋向天际,两旁树木依持,像是加了栏杆的生命通道。

 

车只在可以通行的地方保持使命,人控制着它的欲望。我们前行的方向:新酒房、新发和值蚌是用来命名“革登”的细胞。那细胞的活力源自这里的少数民族。听闻,临近冬季时,他们最大的兴趣就是带狗去巡山,而这个季节,最大的收获当然是采茶。

刘姐一路给我这个初入“革登”的外地人介绍着情况,时有听得惊心动魄处,又着迷于山民们的生活饮食,羡慕是需要比较的:鸡是土鸡,菜是野菜,猪肉有肉的芳香,那满树白花摘了来就是一盘好菜,不论煮炒,还是凉拌,景洪城中已经卖到了五元一碗。有太多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城里人,需要被野味拯救。吃完土菜,再捎点茶,也就不虚此行了。

 

刘姐的茶园就在革登茶王树的右侧,最好的观察位置在山顶,任你变换着双眼的视线,绕行一周。其时,骄阳似火,汗水的咸味只有皮肤知道,也许衣服的用料也有发言权。一百二十亩山地里的茶树连成一片,随地势起伏延展,一眼望不到头。每一棵树上皆芽叶挺立,新鲜敞亮,采茶的山民散布在这片茶叶的海洋里,怎么看,都像一粒粒芝麻掉在径尺的烧饼上。

 

刘姐的爱人(郭龍成)常年在山上打理茶园,茶叶初制所也正在加紧建设中。午饭时分,我们在山下的农家吃到了他制成的革登茶。感觉里,那是真真切切的茶,不是换来的,也不是蹭来的,仿佛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等待我们远道而来。

此时此刻,革登是一个无限放大的历史场景,那里包裹着神话、传说和先民们采茶制茶的原初状态;革登也是一个不断聚焦的据点,是“郭式茶园”群体的实实在在,构成了今天革登茶的全部语境。刘婷说:我们只关注品质。

 

文图|李明,《茶业复兴》编辑,微信号:Lust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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