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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首茶诗名动古今,却安于生活的清贫

 
    卢仝在中国的茶文化史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其地位仅次于陆羽。

古人留名,不外功,德,言三不朽。以诗言志或者是勒石纪名,都是一种最为直接的进入历史序列的方式。陆羽著《茶经》,千年之后人们奉为茶圣,而卢仝的一首七碗茶歌,则将茶的品饮体验推到了高潮。在浩若星海的茶诗世界里,《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则是最璀璨的一颗星星,与陆羽的《茶经》一样,对中国的茶文化发挥着影响作用。

 

文征明七碗茶歌书法局部

 

卢仝七碗茶歌之后,在绘画领域便成了一个命题,依托于卢仝诗及形象的创作比比皆是。宋末元初的钱选画过,明代的丁云鹏画过,以及后来的很多画家都以此作为素材绘制过。画面内容多为蕉叶、湖石所构成的空间中,白衣士人端坐正中,面前一翁一妪生火烹茶,茶画凡此有白衣士人、一翁一妪的内容基本可以断为对卢仝七碗茶歌的意象描写。

 

宋末元初钱选《煮茶图》

 

涉及卢仝煮茶图的画面都极少出现明代以后涉茶主题绘画中的具实的“茶空间”,而仅仅以一丛芭蕉湖石的树立,便确立了一个无限的空间。明代“茶寮”的出现后,这一形式的空间主题绘画频频出现,“茶寮”将茶叶的饮用、冲瀹都提升到了一个极为私密的审美领域,在这个空间中所呈现的一切,是依托于主人的审美而有所界定的,但是内部的陈列及规制则又大同小异。

 

明代丁云鹏《煮茶图》清代曹寅有题画诗云:“风流玉川子,磊落月蚀诗。想见煮茶处,颀然麾扇时。风泉逐俯仰,蕉竹映参差。兴致黄农上,僮奴若个知。”

当我们谈论一栋建筑的时候绝对离不开这所建筑物体内部的空间,这空间是这所建筑物的灵魂所在,感受建筑的实质就是感受建筑的空间,不同的文化特征产生了不同的建筑空间体系,不同的建筑空间又客观地反映出不同的哲学思想、传统观念和性格气质,而感受建筑空间又是一个主观的过程,不同的思想观念、文化背景、认知层次和审美心理又会产生不同的建筑空间感受。

因此建筑空间的情感特征才是建筑与人交流的真谛。虽然在所有关于卢仝主题的绘画中没有出现所谓的建筑物,但是蕉叶与湖石的意象在传统绘画中,则是已经具有了表达空间的实质作用,就如京剧舞台上,一桌一椅,三五人幻作千军万马一般。

赵元《陆羽烹茶图》

 

芭蕉在中国古代的文学世界里包裹着非常多的隐喻,它是愁苦的的象征、它是夏雨的信使、也是人们情感寄托的载体。它性喜温和,高大中空,却又易于摧折,故而当文人对它赋予情绪的时候,它的所有意象便被催发。唐诗宋词,给予我们太多的想象,不管是三月桃花,还是芭蕉夜雨。在实的风景世界,还有一个虚的内心世界,诗人们以眼观心,在词句中构筑了一座世外桃源。湖石在唐代作为园林的公共陈设一直影响至今,它瘦、皱、漏、透的审美一直是文人赖以表达内心复杂的载体,因而芭蕉与湖石,它们就是文人内心的空间,是一个看不见的灵魂居所。

 

唐韩愈《寄卢仝》诗:"玉川先生洛城里,破屋数间而已矣。"金元好问《别康显之》诗:"玉川文字五千卷,郑监才名四十年。”不管是后来诗人的吟咏还是现实,卢仝一生都以清贫始终,在一个以功名名世的时代,一个博览群经的文人选择的是不仕,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据史载卢仝性格狷介,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不合群,但是又有一股子英豪之气。

钱选也好,丁云鹏也罢,在他们的作品中,那个端坐于石或榻上的白衣秀士,他的身后没有那破屋几间,而是一个由芭蕉与石头组合的世外桃源,他只在乎手中的那一碗茶。陆羽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而卢仝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他两肋的清风,是内心的清气所化,在无数个雨夜,那一声声跌落芭蕉叶上的雨滴,在他的内心荡起无数的涟漪,波及至今。

 

文:支离子 微信:zhilizi

图:网络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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