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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师喝不喝百年老茶?

十年前,我曾在出版社做图书编辑,对一个署名“锥子”的书评者印象极深,他策划出版了系列畅销书,其才情与高产,总是让我们这些同行惊叹。现在,我从事茶行业,一个叫“周重林”的媒体人创办的自媒体《茶业复兴》一鸣惊人,写的书《茶叶战争》一版再版。偶然发现,“周重林”和“锥子”竟是同一人。很少有人跟我从业经历如此紧密相关,他又做得如此出类拔萃,由衷佩服。近几年,周重林先生《茶叶秘密》、《茶叶江山》、《绿书:周重林的茶世界》陆续出版并热销,由衷赞叹。

近些年的春秋两季的广州茶博会,天津茶博会,见到周重林先生和李明先生,一见如故,再见如故。

李明先生,江湖人称“明哥”,读他的很多的文字分明感到才气侧漏。他笑起来真挚,热情而谦逊,让人温暖。

(茶香书香:读《民国茶范》,喝民国茶范茶)

这一次,周重林先生和李明先生两大才子联袂推出新作《民国茶范:与大师喝茶的日子》必须一如既往认真拜读。

关于本书,李明先生在《改变我的文字,改变我的世界》中谈到:“每个人在这世上生存,依靠的都是比较擅长的事情。而我们终其一生的目标,也许只是把这件事做得更擅长一点点而已。我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人,觉得生活过得舒适平静一点就好,但我丝毫不否认对文字书写的企图心。”

周重林先生在本书开篇《为什么天才总是结群而来?》中的结语说:“我们也是从故纸堆里把他们召唤出来,呈现他们过去的日子,重新定义我们生活。”

可以想象,他们的“企图心”和“呈现”,是一项多么浩大繁复的文字工程。

就我浅薄的认识,这本以茶生活为切入点,以民国大师为对象的图书作品,填补了民国茶文化书写的空白。

作为一个普通读者,我首先关注的是:这些大师们,平时喝什么茶?

(改变我的文字,改变我的世界——兼谈写作《民国茶范》)

《民国茶范:与大师喝茶的日子》对每一位提到的大师都做了一些考证。在书中,大师们的茶单大致如下:

胡适,出身于徽州茶叶世家。他一生以绿茶为主,最爱浙江杭州的龙井,安徽的黄山毛峰,其他有祁门红茶,六安瓜片,太平猴魁等。

鲁迅,绍兴人,平水珠茶是绍兴当时大量出口的绿茶。鲁迅说:“我是不喝咖啡的,我总觉得这是洋大人所喝的东西(但也许是我的‘时代错误’),不喜欢,还是绿茶好”。

鲁迅的弟弟周作人,喝茶是他唯一的嗜好,平时喝龙井,碧螺春,太平猴魁,还偶尔喝到朋友的茶,衡山细茶,桂平西山茶,白毛茶,苦丁茶等,早年日记里经常有饮茶读书的记载,“啜茗看书”、“啜茗独坐”、后期写茶篇幅非常多,有《北京的茶食》、《喝茶》、《吃茶》、《苦茶》,他字号“苦茶”、“苦茶上人”,把自己家命名“苦茶斋”,最爱绿茶,在《隅田川两岸一览》一文中提到“每天总吃一壶绿茶”。

林语堂,家乡漳州,喝功夫茶较多,他有著名的三泡说,“严格地来说,茶在第二泡时为最妙。第一泡如十二三岁的幼女,第二泡为年龄恰当的十六女郎,而第三泡则已是少妇了。”

梁实秋,浙江人。他的茶单里,名茶不少:北京的双窨、天津的大叶、西湖的龙井、六安的瓜片、四川的沱茶、云南的普洱、洞庭湖的君山茶、武夷山的岩茶、甚至连茶叶梗与满天星随壶净的高末儿,他都尝试过。也经常吃功夫茶,如铁观音、大红袍。龙井是最爱。他最得意的是用独家制茶秘法制的“玉贵茶”,龙井和花茶拼配,

闻一多,家乡湖北浠水,受梁实秋的影响大。经常跟梁实秋去潮州人黄际遇的老乡处蹭茶喝。

陶行知,安徽人,陶行知写过一首《毛峰茶诗》:“茶吞黄山云雾质,水吐漕溪草木香。来客若是玉川子,多喝一碗又何妨。”

汪曾祺,江苏人,喝茶不挑,青茶、绿茶、花茶、红茶、沱茶、乌龙茶都入得口,喝茶的平率很高,每天要换三次叶子。

巴金,祖籍浙江,成都出生。从小喝茶,还娶了擅长泡茶的太太,汪曾祺在回忆中曾提到:饭后,我们到巴金先生家喝功夫茶。许四海曾用白瓷杯放入台湾朋友送给巴金的冻顶乌龙。

巴金的夫人萧珊是功夫茶冲泡高手,她曾在信中提到:我这次买了不少铁观音。

巴金也喝红茶,在给萧珊的信中曾提到说自己买了半斤滇红,他问萧珊是否要买祁门红茶。他还说,一生喝过两次好茶,两次都是喝毛峰。他日常生活中爱喝沱茶、红茶。一生中,云雾、毛尖、龙井、香片喝过,乌龙茶、枸杞茶、白糖茶、菊花茶也喝过。

郁达夫,浙江人,日记自己的记录“在家烧煮龙井”,偏爱绿茶,尤其龙井。

李叔同,祖籍浙江,生于天津,天津有喝茉莉花茶的传统。茉莉花茶一般用绿茶(六安茶、毛峰茶等)为原料。李叔同断食期间,饮过番茶、红茶、梅茶、盐梅茶等。

苏曼殊,广东人,出生于日本,曾在日本读书,后长期在苏杭一带,在上海病逝。日本的番茶是常喝的茶。

张恨水,安徽人,是个有茶癖的人,晚年,保持了喝碧螺春的习惯。

张爱玲,出生在上海。上海不是茶产区,张爱玲喝什么茶呢?茶对于她,也是一种生活状态,胡兰成结婚后,一天,张爱玲端茶给胡兰成,无意间摆了一个Poss,胡兰成说这姿势“艳”。可见,他们的茶生活充满情趣。

丰子恺,浙江人,抽烟、喝酒、喝茶,三大爱好。也是茶画大家,众多茶画,将茶的物质属性和精神性,结合得既质朴简单,有意境深远。基本上,他的茶,没有具体的名字,是一种生活状态。

顾劼刚,生于苏州,他年轻时在杭州买茶,一生出入茶馆,在多地与人喝茶、聊天、看戏,把一生的学问也做了。他的茶单里,似乎没有明确的茶品名称,从出生地苏州看,应为绿茶较多。

……

给我最鲜明的印象是:民国大师,茶单里提到的频率和品种来看,喝茶多以绿茶为主,功夫茶,红茶,沱茶次之,其他茶类有涉及。

大师的文字里,老茶,陈茶,古董茶,年份茶,似乎都没有提到过。

爱喝茶的大师们,爱泡茶馆的大师们,他们喝“老茶”吗?甚至“百年老茶”?

《民国茶范》的考证里没有,我更不敢妄自揣测。

“老茶”的概念,何时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我也没有深入研究过。有则新闻印象很深:2016年5月15日,在东正春拍拍卖会上,一筒百年“蓝标宋聘号普洱茶”以880万元人民币成交,而另一饼“红标宋聘号普洱圆茶”也以260万元人民币成交。

古董级老茶价值不菲,已得到拍卖市场的验证。

那些酷爱喝茶的民国大师从未提到他们那个时代的古董茶、老茶,或许是那个年代没有发现老茶的价值吧,或许他们只是个喝家,不是藏家。

茶文化在不断的发展之中,茶品价值的也在不断的探索挖掘发现之中,民国时期,对古董茶,老茶,年份茶的研究和价值的发现并没有当今这么深入。

也许某一天,市场上真的出现了(或者说发现了)民国大师在上世纪初珍藏的茶,可能比百年蓝标还有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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